外埔丘地上的狂響-台中無限自由音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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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日對部分的人來說大概也成了連續假期的代名詞,部分人選擇起個大早便熱血沸騰的參加國慶大典;可惜今年不是去了大典,倒是去了台中另外一項祭典3天2夜音樂節;悠悠在台中漫步了3天有餘,行遍了綠園道、東海、亞洲大學等地方,還順道去了趟嘉義,養了一股慢悠悠的心性,十月九日國慶前,與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們一道前往台中天馬牧場。

 

九點半,一早的火車站旁喧囂的南京路旁是咱的乘車處,原定搭乘十點多的接駁車,但是司機好心的讓我們多欣賞了半個時辰的台中風光,於是原定三個班次的人們全在十一點多上啟程,唯一的好處是有了一回免費的接駁作為一點小小的補償。

 

外埔的丘地上,脫離都市天際線的坪頂,得以眺望較為明亮的青空,清澈的藍布上點綴著絲絲的捲雲。兩側能俯瞰台中市區,成排的林木猶如環抱一般,將空曠的活動場地圍繞在氣中。由入口向內信步而行,四座舞台不與樹冠爭高,無聲而獨立的聲張自己的存在;舞台間隙灑落著許多小攤販,竭力招攬著過往的行人。儘管如此,場地稀稀落落的人潮填不滿那空間中那份莫名的蒼茫,整個環境遼闊的令人有些恐慌;火舞的舞台荒唐的座落於入口處,對面矗立著另一座舞台;夾於入口和舞台間,我們的地位似乎也就是用來與那些荒蕪搶地盤罷了。

 

每日辰時後,活動方得開始而直至晚間十一時,中間不間斷有著數個樂團演出;而首日的火舞演出於晚間六點開始,於每個樂團中間交換時,約莫二十分鐘長的空檔就是火舞演出的時段;試圖將兩者的演出相輔相成的呈現於整場音樂祭中,然而,演出中交雜的調音混亂著焦點,互相影響的音樂使觀眾必須不斷游移在舞台間,就如同交互傾斜的天秤、毫無章法的織布,不協調的不快感滿溢在未經調和的夜晚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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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晨光、鳥鳴伴隨著飢餓將在帳篷內的我喚醒,昨夜就因為不堪飢餓以致難以成眠,幸得友人相助,藉車程囫圇吞棗果腹後,才一解飢火燒腸之苦。相隔不到六個小時,空腹伴隨著乳酸向疲憊的心神襲來,無奈甦醒後才察覺會場有著觀光價位的飲食區在得等到日光稍暖的十點開始營業,於此之前似乎只有胃液與空氣能填補腹中的空虛。一份抓餅與拉茶領著飽足感,驅走了昨夜部分的疲勞與演出不利的不快感;以提神飲料作為賭注的桌遊,嚇醒了一早昏沉的大腦。

 

對面舞台的主題相當有意思,所有的音樂都是ACG(Anime、Comics、Games)歌曲;筆者在國高中時期勉強算是一位業餘的欣賞者,曾經有不少用心而精采的作品在生命與價值觀中留下痕跡,直至如今,它仍是我生命與記憶中不可剝去的血肉。而這般的興趣與志業,在早年往往容易被冠以「膚淺」、「幼稚」之名,誠然這類愛好在今日已經茁壯為一個份量十足的產業,但是早我們幾輩的人們,如果要將這些事情高聲歌唱就怕是要遭人側目了;而今眼前有著幾位而立乃至不惑之年的人們,正在台上歌唱自己所愛,儘管台下人潮不見得能帶來多少成就感,但他們歌唱,謳歌著自己存在的意義;看著這樣的人們,似乎在內心深處有某種悸動撼動著心扉。

 

某一場的演出,呼應了某種期待,火光閃爍而耀眼的忽現在舞台前,台上音樂家帶來旋律與熱情,台下舞者詮釋節奏與身體;合作,開啟了我們的互動,似乎也消去了彼此的羞怯,我們成為了他們的觀眾,跟隨打藝的節拍向彼此打氣,也盡情歡呼而享受著當下的愉悅。

 

無限自由音樂節

朦朧的月光下,午夜子時,兩群不甚相識的人們,在昏暗的月光下飲起了些許的醉意,對一群初見的人們來說,似乎有些平時難以言說的心底話,在特殊的場合下自然而然的吐露;為伴侶做完一曲後卻不歡而散的DJ、樂團間相互糾葛的愛恨情仇、對音樂的嚮往與心底深處的熱情,種種不做作的心情都能在月光與杜康的澆灌下自然流溢而出;夜半丑時人們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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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早晨,金風送爽,卻是送得不免有些盛情難卻了,把隔壁的帳棚都吹得不見原型;接連兩日半夜入眠,睏倦的彷如沼澤泥濘牽制著四肢,同樣想藉場桌遊醒腦,無奈不請自來的秋風掀了一桌子的敗興,只好用提神飲料澆灌身體乾涸的精力,勉強身體活動練習以復甦元氣。

 

練習是一件挺奇妙的事情,包括念書、運動、思考應都屬練習的範疇;它是一件需要投注大量時間和精力的事物。一周的練習往往一事無成,一月的訓練也可能原地踏步,往往站在練習場上或書桌前整日,卻依舊沒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了些什麼,徒留一屋子的迷茫和空虛;音樂家練音階,書法家練筆觸,武術家練樁功,這些持之以恆做下去的事情,大概只有等到生命的某分某秒,才會彰顯自己的價值。

 

下午至傍晚,雨疏風強,滿佈的烏雲遮擋耀眼的艷陽,除收些器材與畫畫手稿外,似乎也無他事可行。雨不大的時候演出是責無旁貸的,在陸續經歷幾場合作後,微雨中結束了這場短暫的相遇。也許老天有眼吧?離別上車前陣雨稍息,有機會與萍水相逢的人們道個別,享受最後一刻難得的緣分;這段時間是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片刻,似乎在合作關係改變的片刻間,消去了某些質問、也可能是在心情通順了之後,一切都變得輕盈;似乎許多人都在堅持著旁人所不懂,或是認為不甚重要的事物,並持之以恆的努力付出;似乎也很少事情能這樣認同一切價值觀,也不見得能夠獲得實質上的回報,但是這樣子的決定,最重要的可能,或許就是讓自己能對得起自己並生而無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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