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年,六月二十六。
為了隔日的【火焰世家】劇目,提早一天到場籌備,
對於演一齣劇目來說,通常都會有所謂[劇場周],指的是特地租下劇場,在場內進行3~7日左右的排練,
但對於火舞演出來說,通常都是室外劇場,而且本次做為眾多樂團最後的壓軸,其實我們有著非常多的困難要克服。
但我們會做到的,畢竟這可是總統府前的第一出火舞表演呢。
【演出前一日】晚上七點三十,演員集合與道具進場
即將成真火舞團創團以來,為了各種演出與選秀,道具數量逐年增加,就算是用稍大的小轎車載運,也是花了三車,
雖然因此每每坐進車內都是那熟悉的味道,天花板也黑黑花花了,但反正喜歡的事,笑笑也罷了。
這回載了三車,前前後後組裝時間共計一小時,工作人次8人左右,
塞滿了四個帳篷,兩隻手都被道具沾染的烏漆媽黑的,夜晚的彩排才正要開始。
(這樣的帳篷,塞滿四個也是輕輕鬆鬆啦!)
晚上九點,彩台走位總彩排,
台北凱達格蘭大道,晚上九點後是我們唯一能開工採排的時間,對於在台上展現的演員而言,每一秒的彩排時間都是至關重要,
決定演員如何站位,甚麼角度能在舞台上有最好的呈現,現場的燈光配置如何能有最好的角度,
所有台前台後的準備,幾乎就會在這個時刻被決定呈現效果了。
這次彩排前前後後到十一點結束,遙想當初站上街頭舞台演出火舞,也沒想過能以表演為業,
而今火都點到凱道了,這六七年走的可真是不可思議。
(半夜十一點的舞台,因應樂團道具不能拆卸,彩排空間非常有限。)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完了,麥克風沒有聲音。」在台上當下真的只有絕望能形容了,
用力喊出台詞的我聽不見耳麥把聲音傳達到音響,就知道,麥孔又被汗水堵住了。
絕望的我看著天,想到﹔「怎的偏偏是今天?」
回溯準備前又花了三小時,
整整兩個小時的時間我都幾乎是坐著不動的,兩上的妝、身體的彩繪亮粉、頭髮的紮綁等,
而其餘後台整備,道具確認與演前準備,兩個小時又去了;
夏日黏膩的空氣彷彿黏著在身上,大雨將至那沉甸甸的空氣壓在肩上,似乎是天將欲雨了。
眼前的幾滴雨與天穹上的厚重黑雲,厚實的叫人手腳緊繃,
開場便喪失功能的耳麥,苦足了團員們;
用力的嘶吼,極盡的把丹田裡的氣蹦出來,可我彷彿把話語投擲到了無底的深坑,比起乏力,更多無奈,
橫膈膜在台上因用力過猛而抽蓄,「也許他們聽不見,但我要讓所有人都聽見。」
壓抑著側腹的疼痛,我控制著三叉與我臉部的肌肉。
我知道我們需要一件事情,需要那個觀眾大聲歡笑的畫面,
這也許是個甜蜜的包袱吧,我們得讓在場的人對表演永生難忘;
一個半小時,演出的收尾幾乎已沒有妝在身上,所有的電解質彷彿流出體外,彷彿我只剩呼吸的機能了。
癱坐在觀眾散場的舞台上,我知道今天做得不錯了,觀眾們都開心的散場了,
看著對面還在演出的滅火器樂團,才好像意識到我是一名演員了,
好多事情都盡力了,但是不夠好、還不夠好,倒底何時才能更好呢?
「原來當一名演員是這種感覺。」
(2020.6.27 凱道 攝影:徐世恩)
(火焰世家 劇照 攝影:simon lee)
(火焰世家 劇照 攝影:simon lee)
(下台一鞠躬! 攝影:simon lee)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關於筆者:
本名賴寬誌,出生1991年,寒風冷冽的12月,目前隸屬 Coming True 即將成真火舞團副團長。
本習建築七年,從業一年之後;在一次上班的暈倒後毅然轉職,成為一名職業表演者,至今演出五年有餘。
建立這些紀錄是希望能夠幫助到希望前往藝術節,或想成為表演者的人一些資源與回饋,
做為二十三歲轉職成為一名表演者的我而言,很多資源都是我過去想要但卻沒有的,
希望這樣子的分享,能夠讓你們有所收穫。
如果想看我的演出,下列的連結都可以找的到我:
FB專頁﹔火浪銀方 賴寬誌
IG專頁 ﹔lai_turkey
如果還希望能看到我的文章與旅記,可以透過以下小額贊助我的旅程:
台灣銀行(武昌分行):銀行代碼004-236004361053
中國信託(重陽分行):銀行代碼822-484540321452
留言